無塵室來改成植物工廠

植物工廠是一個農業的新概念,意思是將農業工廠化,然後生產農業產品.所謂民以食為天,人活著就必須有食物才能生存,因此食物是基本所需,所以無論人類科技怎麼演變,食物在人的生活跟生命當中是絕對不可或缺.

台灣的電子業好了20年,但是以科技腳步之快,今天最新的科技產品半年後也就落伍了,投資的金額非常大,風險非常高,而且產生非常大的污染,但是同樣的假設在毛利越來越薄的情況下,是不是可以利用現有的廠房設備來做為植物工廠呢?然後利用無塵室的精密的環境控制來生產不受氣候影響,高品質且便宜的農作物.

無塵室顧名思義就是控制環境的溫濕度及落塵量,使得產品可以在非常乾淨的環境裏面生產,因此可以產生高精密度的電子產品,但是農業呢?看天吃飯,今天天氣風調雨順,產量豐收,但是價錢就不好,天氣不好產量沒有,但是人還是要吃,所以價錢就變成天價,而有些植物的生產流程很快,幾周後價錢就又掉下來,做農的人是老天爺肯賞一口飯吃就可以求一個溫飽,若是老天爺不賞臉,一個天災下來可能血本無歸,還非常有可能把一輩子的心血都賠掉了.

我們現在食物的供應鏈其實並不算長,但是天氣的影響永遠是左右收成的重要因素,當然一些大財團或是財力夠的人會去投資比較精密的設備,但是相對來講,大部分的農民都是非常弱勢的,除了守著自己的田地和家園,科技的進步和影響似乎都沒辦法給農民帶來更好的收入和幸福.

電子業對環境其實不太好,因為污染很大,製程中無可避免的必須排出非常多的汙染物,雖然說現在的法令較以前嚴格很多,但是我們看看我們周邊的環境,去比較比較台灣西部跟東部海的顏色,台灣西部的海普遍不藍,而東部的海就又藍又亮,說這種不是因為人類經濟活動所造成的我才不相信.賺到了財富卻永遠失去了美好的環境,兩者比較下哪個比較值得?

最近發生了很多食品安全的問題,說穿了就是食物的生產流程其實並不精密,受天候環境的影響太大,再加上黑心商人的利益薰心,當然食品安全會出問題.

舉個例子來說好了,就說我們的主食稻米.稻米在台灣北部是一年兩獲,南部是三獲,我們隨便去看稻米的種植,整地插秧之後,還要施肥跟除草以及防病蟲害,所以農藥基本上根本免不了,有些懷抱熱情跟理想的人會投入有機農業,想要無施農藥去把稻米種出來,問題是環境根本沒辦法控制,今天一陣大風吹過來就可能把病蟲害帶進來,食物都是有養分的,是人的食物也就會是別種生物的食物,灑了農藥讓植物帶毒因此別的生物不敢吃他,經過剛好毒性衰退到差不多一段時間收成給人類吃,那麼如果都不灑農藥,大概就是還沒收成就全軍覆沒.因為既然是食物,生物鏈的東西一定就有東西會吃它.

講一個小故事,很多家裡有地的人喜歡種菜自己吃,認為這樣比較安全衛生,老人家喜歡自己種菜吃,尤其電視每天都在講健康養生,大量生產的食物都多麼毒多麼不好,於是很多人會想自己種些菜來吃,但是實情是菜會因為是自己種的就比較乾淨衛生而不用用藥嗎?

前幾年母親也是這樣,想說退休了就自己種點菜來吃,因為電視三天兩頭就在講外面的食物有多毒多糟,於是真的就去買了菜籽就搞了起來,每天去關心除草抓蟲,這樣的工作非常累,對於昆蟲或是動物還是細菌病毒,食物就是他們的養分,白白在那邊怎麼可能不進攻,於是就在母親出遊的那幾天,雖然交代我每天要去除蟲拔草跟澆水,但是一來沒空,二來也沒有那個專業知識,三天後等她回來,菜只剩葉梗而已,菜葉的部分全部被蟲吃光了,而蟲哪邊來的?當然是天上飛過來的,要知道植物散發的氣味跟荷爾蒙,昆蟲或是動物或許1,20公里以外都能查覺,就算你天天守在哪裡,開放式的環境根本沒辦法防範來自四面八方的攻擊,下場會這樣只是剛好而已.所以第一天去還看的到葉子,上面有蟲在吃,葉子上面都是蟲咬一個洞一個洞,等到三天之後就全沒了.

而隔壁那些老人家種的菜呢?常常也看到他們揹著農藥桶在那邊噴,專業農夫或是可以追蹤流程的大量生產者應該都會遵守用藥跟停藥的規定,可是我看他們是以把蟲噴死為目標,菜上面不能看到蟲,所以這些人種的菜假設送我我還不想要,假設今天你是專業種植者,農藥用得越多成本就越高相對利潤減少,自己種的因為不計較成本,所以下藥反而可能更重.

而無塵室呢?無塵室基本上就是密閉式的環境,空氣,水都是處理過的,跟開放式的環境相較,經過過濾的空氣跟水很多病蟲害根本進不來,我有一個客戶有一間非常小的植物工廠,用LED燈當光源,用營養液當養分,種出來的菜完全無農藥,一公斤數千元,還常常在那邊生吃菜葉給客戶看,他的那個植物工廠其實很LOW,只是簡單的隔離跟溫控(用分離式冷氣加加溼器),但是種出來的品質跟開放式環境弄的就已經是天壤之別了,如果跟最高等級的無塵室比(CLASS 1),那簡直是無法相提並論,問題就是真正懂的農業耕種的人根本就不懂環境控制這一塊,而懂環境控制的又不懂農業種植的眉角,所以設計不出好用的農業用無塵室,現在很多藥廠跟有規模的食品廠都已經有投資無塵室,但是如果要科學數據去比,電子廠CLASS等級1000或是10000的算低的,開放式環境大概去測落塵量絕對破百萬,用過particle counter就知道,用particle counter去測室外根本不能測,一下儀器的數字就直接破表,開放式的環境以無塵室的標準來講落塵量太大了.

電子業講求的是標準化跟精準,這二十年來台灣的無塵室經驗早就非常豐富,但是農業呢?植物的生長就是不精準而且也沒辦法精準,因為植物或是動物是有生命的,想快也不見得就能快,植物按照他的生產週期必須按部就班,跟老天爺搏鬥,現在台灣的電子業好的沒幾家,因為產業的變動太快了,生產的產品只有降價而沒有漲價,一旦老板眼光不準或是公司跟不上產業的腳步,基本上就會被淘汰,可是農業呢?還那麼粗放的產業,而且永遠有市場(人永遠要吃飯,不會吃飯就是回蘇州賣鴨蛋了),把電子業的流程搬到農業生產應該是非常有市場的.

去看看現在的股市就知道,十年前電子業股價破百的股票比比皆是,現在呢?百元以上的剩沒幾家,更多的是一堆水餃雞蛋股,要死死不了又活不好,這些大老闆應該好好的想一想,現有的設備跟基礎(水電,空調,無塵室的優良環境),經過翻修跟改造有沒有機會轉做高品質農業,一方面改善國人的食品安全,另一方面農業的污染比起電子業少非常多,就以我之前講個那個例子來說,那根本就不是無塵室,還是可以種出高品質而高價的植物,台灣的電子業曾經這麼強,基礎也那麼好,一些賺不了錢的工業製造真的要淘汰,一個無塵室的建造都要花很多錢,一旦行業沒落,這些當初高價的投資基本上就是付諸流水,可是假設改造成農業工廠,除了專業工種的生產機台沒辦法利用,其實很多東西都可以用,而天然的農地被改建成都市之後基本上環境就永遠變了,但是這些已經沒落的產業非常有機會再生而且造福環境,對做工程的人來講,你說無塵室的環境改來種菜會沒辦法轉換嗎?一點都不會,但是整個產業的環境卻可能因此而改變.

曾經風光10年的手機霸主Nokia賣給了微軟,Apple的手機市佔率也在節節敗退,今天假設你還在用iphone第一代或是Nokia的symbian手機系統手機,那樣根本就遜掉了,可是吃飯呢?一輩子都要吃飯,哪有什麼遜不遜掉,因為不用手機只是不方便,但是不吃飯可是會掛掉的.

人民沒吃飽就會亂,共產主義會起來是因為他讓人民相信人人都有飯吃,會跨台也是因為再搞下去人民都餓死了,計劃經濟沒辦法讓資源有效率的應用,而資本主義經濟雖然效率好,但是剝削太嚴重,你去看股神巴菲特的持股,大部分都是民生相關的,而無塵室這個東西在台灣電子業還沒起來前,根本沒有人知道什麼是無塵室,早期的無塵室都是老外來設計跟建造的,等到電子業無塵室越蓋越多,原來無塵室就是庫板隔一隔密封弄好,然後水電空調燈光弄好調好,這樣就是無塵室了,可以生產最精密的電子零件,這些東西其實搞農業或是食品的的人很多根本就不知道.

因為我上次去農會修冷氣,問了一個做了一個很久農會工作的職員,問他說現在台灣農業的前途有沒有機會,結果答案是假設我們跟大陸越交流,大陸的農產品就會不斷進來衝擊台灣的農業,農民就會更可憐,我問他說農會的人有沒有在推廣植物工廠,結果是植物工廠到底是什麼都不清楚,還是幾十年的老觀念很多身在電子業的人都會對電子業高壓高工時的環境感到倦怠,但又想能夠從電子業撈到第一桶金,相對農業按部就班才能收成的做法,做農的人身體都是比較健康的,每天看到植物健康的生長身心也會跟著健全,植物吐出來的氧氣就可以讓身體機能變好了,而電子廠呢?毒氣毒物一大堆,你看老外他們要不要大量投資電子業,他設計跟研發晶片及專利,然後讓亞洲人去弄這些毒的要死的東西,保留他們自己美好的環境,他們自己的農業根本不會放棄,相反的,他們的農業技術都是相當相當強的.只是亞洲這些政治領導人看不到.

台灣的電子業一年要投資幾千億去弄這些只能領先一年兩年製程的東西,撥一點點零頭或是一些老舊的晶圓廠來搞植物工廠,市場永遠都有,因為地球上還有太多人吃不飽了需要食物,搞電子業不但把環境搞壞了,最重要的是也賺不到錢,以農業來講,class 10000來弄應該就很好很好了,對環境又有利,股神巴菲特的智慧不就是在這裡而已.所以他幾乎都是投資民生產業像是餅乾,可樂,刮鬍刀而不碰電子業,台灣卻不是這麼想,征農地來製造汙染創造就業,農業人口及產值持續下降,那樣子早晚會亡國,中外歷史上的改朝換代都是因為這樣來的,不是說哪個君主會治理還是政治制度多好,老百姓只要吃的飽平安快樂,管你政治人物在搞什麼東西.

就像台灣藍綠惡鬥搞了那麼多年,很多的老百姓早就不管藍綠都討厭,對於電子業的本質也都很清楚,但是好像就是沒有一些有智慧的老板或是政治人物理解到環境跟農業才是真正我們的根本,是長久的事業,而不是去領先那一二個年頭,到最後搞到尾大不掉,把整個國家跟環境都搞垮了.有些標竿企業你說他有多偉大,其實做過他們生意或是嘗過苦頭的人更多,不然怎麼會有那麼多暴肝工程師,還有什麼什麼請款半年一年的,整個電子業幾乎都是在惡性循環,只是表面上看起來還可以而已.這不是有沒有品牌或是代工的市場戰略,而是國家發展方向錯了,大陸現在正在走台灣幾十年來的老路,所以餓肚子的時後人不見得比較早死,因為自然的環境不會太差,而現在哪條河流不污染,哪條河流是原始狀態,就像我們現在一樣,除了山上還有無汙染的水源,西部的河流汙染都高.先進國家都是致力保護環境,保護農業.哪像我們這麼笨.

總而言之,科技的進步絕對是好事,現在從事農業的人也應該要有機會吹冷氣數鈔票,把台灣發展農業跟工業以及電子業的經驗整合起來,相信未來應該還是會有非常好的機會跟發展的.